今殷氏母女未来的时候,姑娘何尝会注意她们这些下人的面色?她成日所做,无非是找漂亮衣裳,到处玩耍惹事,横竖江司马是刺史手下的一把手,她在这定州城里,向来是无拘无束的。
杜若虽是奴婢,却也知道大户人家的女子才不兴讲那些女诫女德,心里明白全定州的小娘子们虽然私下里说自家姑娘轻狂放纵,心里又何尝不羡慕她。
可如今殷氏母女一来,她竟连自己的面色都注意起来了,虽说是变得谨慎妥当,可又何尝不是被局势所迫呢?
江苒倒是怔了一怔,忙说,“这是怎么了,那些人到底怎样过分?”心里想的是杜若性情沉稳,如今连她都哭了,可见那些下人见风使舵,如何过分。
杜若接了自家娘子的帕子,只是抹着泪儿道:“我替姑娘委屈。姑娘素来是无拘无束的,现下连厨房那些下人竟都敢如此怠慢!我过去拎饭菜,竟敢连昨儿的冷菜都热也不热就敢给我!若夫人……若夫人还在,必定是瞧不下去的!”
江苒闻言略沉默了一会儿,将她拉着坐下,良久才叹息说,“我也曾这样想过。”
李氏走的时候,她对李氏没什么印象,可先头每每在殷氏那边吃了委屈,都不由自主地想:“要是我娘还在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