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为背,区区一个岭南王,怎么能跟能占据天时,掌握六郡一百二十余城,早已形成凝聚力和认同感的文朝——哪怕是末道划江而治?
一山一水,几乎把全部的水汽和生命截留在了岭南:岭南鱼米富庶,而少了旭江水的浇灌,干裂的土地连子孙都哺育不起。痛苦中交融的文化,黄沙漫漫的荒凉边塞……草阔天蓝,海枯石烂。
文朝和岭南的交接处,便是昔年坐拥三方的都城。那城叫洄步——劝人回步也劝人不悔——留下了多少征人,等征着多少征人。
名义上的文朝,公子荆悦治下的义朝,之前并之后的许多年,都有一个怪像:在黄沙中打滚成长起来的孩子做梦都向往着那个据传山清水秀、桃红柳绿,连风都温柔的福地。他们费尽心思逃离。
可逃离后……
还不是一朝看见险峰奇峻,一颗心便挂在了塞外黄昏的戈壁。
但见梦里大漠、蓝天、黄沙、荆棘,梦醒泪落沾衣。
……
“嗨——呀;嗨——呀”的劳动号子,在锤、铲与地脉撞击的间隙,交织成一首粗犷浑厚的嘹亮高歌。黑鸭与白鸟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