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外还有几大丛梅红,现在已开尽,只剩下枯枝桠上的零星,鼻息间还有隐约的腊梅香气,慕鸢随着香味寻去。
书房窗棂下的青花牡丹瓶里,三两支月色腊梅,孤芳屹立。
“很少见君子爱花的,大多都喜松竹翠柳。”慕鸢随着他进书房,帘上的珠串吧啦得响。
傅询打开八角套方祥纹书柜门,在第二隔上取下方墨:“你虽说得有理,可也有少数人爱花,刚劲毅力,一支红杏出墙来,不是很妙吗?”
慕鸢看他半响,倏地用手绢捂住唇笑:“红杏出墙大多形容女子不守妇道,是那个子曰的刚劲毅力?”
傅询一派书生朗润气,神色正经:“询子曰的,有什么好笑,还不来试试墨!”
墨被研得浓稠,色泽饱满,看这成色便是好墨不假,慕鸢拾起鱼骨毛笔,轻点下笔,顺滑自然,抬眸看傅询白净的脸:“是好墨,只是差了好宣纸。”
傅询摸着宣纸思忖:“宣州出的纸棉韧光滑,久藏不腐,可没有比这好的纸了,阿鸢眼光也太高了罢。”
慕鸢撇嘴摇头,抬起笔:“那是我眼光高,只因见过更好的纸,便觉得世间再好的纸都不如他了。”
“哦,当真,可带我见见世面?”傅询淡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