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处,才停下。
皇甫璎转身,背负双手,估摸着,用那种远处人群不可闻的声音,板了脸问:
“季亭山,你这是要出卖朕吗?”
稍息幻神,她突然觉得,她怎地,跟她叔有点像了。
“……”季亭山一愣,继而笑得一脸凄惨,“怎么会?”
“那你来燕王府做什么?”少女抬了抬下颚,颇有气势。
“昨夜事发,被家父一通严刑拷打,瞧,这腿都瘸了,脸也青了,微臣也没敢扯上陛下半分……”
季亭山动了动腿,又指了指脸。
皇甫璎偏了偏头,绕开那大槐树荫下,初晨的斑驳光影,才看清他脸上光景。
怪不得,她刚才怎么觉得他笑得一脸凄惨,原来是淤青。
“季师傅打人……还打脸啊?”皇甫璎打眼往那边马车望去,有些不可置信。
这老子揍儿子,向来都是打屁股板子,或者抽腿条子,舍得朝脸上招呼的,还稀少。
“可不,说就是这张脸惹事……”季亭山苦笑。
季亭山长得漂亮,十八九岁的贵公子,家世显赫,但又是不用继嗣承祧的嫡房幺子,日子过得轻松,人也将养得好,白白净净如芝兰玉树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