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他就是行内人士,他会觉得这孩子中了降头。
曲丛顾得了母亲的首肯更加肆无忌惮,这之后简直要住在祠堂里了,他也不吵人,朱决云若是不理他,他也不主动说话,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坐在小案旁,有时候练字,有时候小声背书。
今天下午曲丛顾在临摹字帖,旁边堆了数张废纸,写得挺用心,爬在案上,手上脸上都沾了墨迹。
朱决云走过来:“累吗?”
这一声把曲丛顾给吓了一跳,激灵了一下子手歪了,笔下的一撇抖了几抖。
朱决云道:“抱歉。”
曲丛顾却软软地笑了:“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过来的。”
朱决云俯身看了他的字,问道:“你在临谁的字?”
“先生给的,”曲丛顾道,“《千字文》。”
朱决云翻了两页,然后拍了他的后背一下,让他背坐直了,道:“姿势不对。”
说着虚握住曲丛顾拿着毛笔的手,提着他的气往上走。
曲丛顾却在他怀里抬起头来,咯咯地笑了。
朱决云也笑:“怎么了。”
曲丛顾就道:“我手上全是墨。”
朱决云松手一看,右手也染了一片黑。
曲丛顾笑得厉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