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浸了温水的帕子帮她细细擦拭。
大伯母叹道:“这孩子是个懂事的,冥冥之中知道娘亲不好受,也跟着掉泪。”
母亲抚着她细软的发丝,见她通红的小脸上小巧的鼻尖都哭红了,心疼地说:“盈盈还这么小,安绥就算不顾念我,难道也不替自己的亲骨肉着想吗?打仗又不是玩的,说走就走,把我们娘俩当成什么!”
大伯母道:“去宣府这件事,二叔的确不该瞒你,可这也不是他的错。调令是朝廷下的,说到底还是二叔才能出众,前年在安南平乱有功,这才被圣上信赖,升了宣威将军,调到北方重镇。”
“我家也是军功起家,我大哥还是代北总兵,论嫌弃武官,拘着丈夫不让他觅前程,我是断然不会的。只是我们夫妻之间有约定在先——嫂子可还记得去年年初,我娘家三哥殁了,侯爷陪我回去吊丧,看见三嫂抱着安哥儿跪在灵前,安哥儿才三岁,还不明白生死之事,不住地问三嫂爹爹在哪。那时安绥刚从安南九死一生地回来,信誓旦旦地和我保证过,将来无论驻守何处都要和我报备,我不同意他便不去。您也知道,宣府之所以是重镇,就是因为那里是大梁的咽喉,突厥若要入关,宣府首当其冲,十年来围城百次,守将不是战败就是战死。出了这么大的事,他反倒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