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仅有的理智也只够支撑起表面现象罢了。
冉念烟知道,迟早有这么一天,真到了这个地步反到释然了,也不再遮掩,带着些壮士断腕的孤勇走进了徐夷则身边的门。
崇明楼真是她极不愿来的地方,不止因为是徐夷则的居所,更是因为这里的确太过寒陋,令她想起死前萧索的宫廷,透出相似的清冷衰败之气。
“这里是徐家最古老的地方。”徐夷则像是看出她强压在眼底的厌恶,扶着一根剥落了清漆的梓木梁柱,出神地道,“第一代镇国公镇守燕云时,征用前朝庙宇做了临时行辕,后来庙宇被夷平,改建了这座镇国公府,唯独留下这座崇明楼,正是从前那座寺庙残存的鼓楼。”
竟有这段逸闻?冉念烟不知他为何说起这些,可她的确从未听大人提起过这些往事,前世没有,今生更没有。
“你知道为什么整座庙宇都毁掉了,唯独留下这里吗?”徐夷则道。
冉念烟摇头,她的确不知道。
徐夷则很难得的笑了,却不是嘲笑,而是无奈,“你的确不会知道,徐家也不会再提起。”
他道:“老镇国公是在这里自戕的。”
此话一出,冉念烟忽然觉得罗衣生寒,耳边也响起呜咽的风声,如泣如诉,如冤魂的哀鸣,摇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