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,请稍待,我疏懒多日,冠帽、簪组都要重新令人寻找。”
指挥使更为他的淡然折服,闲居多日,竟没有急迫之心,换做别人,一定日日摩挲那身官服,只等着陛下宣召,唯独谢迁视浮名为微尘,见惯了贪官污吏苟且嘴脸的锦衣卫怎能不心折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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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说谢迁回到内堂,先叫来长子,问道:“暄儿,上次你动用杀手除掉殷士茂,今日终于到了功成之日。”
谢暄也像他的父亲,无论时局多紧迫,无论心情多复杂,都惯于以云淡风轻的一面示人。
他道:“父亲还要多加小心,当年的事应该再无人知道,您……也不需自责,您也是为了大梁江山永固,若不是您及时联合突厥使裴卓投降,削减了陛下对武将的盲信,他们早已做大,家贼永远比外敌可怕……”
谢迁却挥手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不。”谢迁道,“你不必为我避讳了,都是我的过错,杀掉汉使,进而使裴卓陷入孤立无援的局面,都是我错了。”
谢暄一惊,却又听他道:“不过错归错,有我一人承担,不能报应在你们身上,今生过后,任凭阴曹将我投入地狱、堕入畜生道,也顾不得许多了。”
谢暄暗叹,果然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父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