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把汗巾走回床边,每到恶疮粘结的地方,她便用剪子剪开,再用半湿的汗巾捂上,湿巾化开黏腻成块的脓汁,中衣就可以小心脱下,就算是活着的人,也不会有一丝痛楚。
薛灿看在眼里,栎容看不见他眼中的触动,她仍是耐心动作着,小心翼翼。
中衣尽数脱下,妇人恶疮遍布的身体尽露眼底,她一根根凸起的肋骨铮铮刺目,女子的身体早已经没有了本来有的凹凸起伏,原该是引以为傲的胸脯上,除了恶疮,还有好些深深的齿痕,这些齿痕已经变作抹不去的伤疤,可见应该在她身上留了些年头。
栎容抚过她胸脯上的咬痕,忍不住转身看向薛灿。薛灿面容抽搐,鼻子里发出压抑的痛苦低喘,他的指尖缓缓摸向腰间的镶宝佩剑,忽的重重握住剑鞘,青筋爆裂。
栎容的眼睛顺着尸身看去,妇人的腿根内侧,各有一个焦黑色的深疤,皮肉虽然长成,但已经再没有肌肤的纹理,一看就是被烙铁灼烫所致。
薛灿太熟悉这样的焦黑色疤痕——他的阿姐薛莹,左脸也有同样的疤痕。
栎容的手有些禁不住的发抖,她并不是恐惧尸体,她只是不明白,堂堂紫金府小侯爷的母亲,怎么会受这样丧尽天良的折磨,直到时日不多,才与薛灿母子重逢。
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