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她记得她站在路边的公车站等他,打着一把伞,顶风冒雪,一边搓手一边顿足,冻得直打哆嗦。终于等到他时宿舍楼即将关门,他下车,几乎是立刻就要走到马路对面去坐回程的末班车。过马路前,他一把拉她去广告牌的后面,迫不及待地吻她,然后呵出热气来暖她的手,呲着牙笑:“终于亲到了。”
她从不知道,一个城市可以这样大。到后来他愈发地忙,更多时候是她跨越整个城市,周五下了课挤公共汽车去看他,周一再坐头班车赶回学校上课。
那时候他租的房子很小,大概不足十平米,离最近的公车站有十分钟。房子隔音很差,邻居家的小两口吵架或做/爱都瞒不过他们。家里也没什么家具,连饭桌都没有。她第一次去,他们的晚餐是坐在地板上吃泡面。第二天他们去旧货市场淘了一张小方桌,桌子的一个脚松了,可是家里又没有工具,还是林深在楼下捡了一块板砖才完成了修理任务。
此后他们每周都头碰头地在这张巴掌大的小方桌边吃饭,周末最经常的活动就是逛菜场,买菜做饭,然后他继续加班,她挤在台灯下看书或写论文。那时候她的烹饪技术委实差强人意,一条红烧鱼可以做得外焦内生,体无完肤,可每次林深都吃得盘底朝天。她说焦的地方别吃了,他总是跟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