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话好好说,您别扯我衣裳呀!这跟我有什么关系——您撒手罢,叫大人看见了,小人可怎么开交!”
一语未了,银瓶忽然听见一声轻淡的咳嗽。
是从小武官身后传来。
随后,她便看见小武官打了个战——真真是虎躯一颤。
他微微侧身,恭顺而绝望地叫了一声“大人“。
怎么,还有个人么?
银瓶止住了诉说,茫然地抬起了头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她身旁的幔帐下多了个男人。穿着玄青的罩袍,白玉带,那样挺拔的身量,一身乌衣如同是流泻下来的,银瓶须得把头扬得高高的,才将将看到他锋利的下颏。
灯火摇曳,映着满窗银蓝色的清辉,是亘古的月色,一枝栀子枝横在窗外,被风吹得窸窣打着窗纸,也便像是广寒宫前的那只桂花树——简直不似人间。
那位大人没有理会小武官,只微微低头,往下看了一眼,看向了银瓶。
从底下望,他的鼻梁骨尤其巍峨,一双狭长的眸,与赵公子的桃花眼完全不同,濯濯清明,如同月色映进深渊。
银瓶想,他应当是属于外面那个月下的世界。
这一间屋子里的乌烟瘴气和衣衫不整、蓬头乱面的她,简直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