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半假,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去吃香药,却不偏不倚,正刺在裴容廷心坎上。
他瘦长的手指划过银瓶的小腹,也无意中触碰到了一旁突出的骨骼。顿了一顿,方反应过来是她的胯骨,竟这样瘦!——有的地方穿着衣裳显不出来,真摸着了,才把人吓一跳。
这一点吓,原本只是惊讶,却很快成为了懊悔。
从前寻不着婉婉时,睡里梦里都想着日后重会了,要怎样把她滋养珍重,如今梦成了真,才没两日,他倒先惦记起这笔账来。
一壁想着,裴容廷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,随即欺身离开了银瓶的身子,坐在床上,沉声道:“起来罢。”等银瓶爬了起来,方唤门外进来点灯摆桌。那小厮知道自己闯了祸,低着头进来,瑟瑟发抖着打抹春台摆在床上,放下一只乌漆食盒,又端来一盏纱灯,一溜烟又退了出去。
只留下帐间一片昏昏的赤金。
方才的春情并未完全消退,忽然又见了亮光,银瓶羞得忙别过了脸去。她就坐在枕头边,便偷偷往枕下摸出一面小镜子,背着裴容廷照了一照,见镜中的脸颊果然飞着桃色,好在这泥金似的光里,倒也不甚显眼。
她这厢正悄悄端详,裴容廷已经替她开了食盒道:“不是闹饿么,趁热吃了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