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嗳,不、不敢劳动大人。”
银瓶怕他真要喂她,忙转回身,自己把那食盒里的碗碟都取了出来,见是一碟洒了椒盐儿黄霜乳酪饼儿,一碗稠稠银耳粥,并一套银汤匙与小牙筷。她拈起一张乳饼,一面佯做撕饼,一面躲在饼后头,偷偷瞅着裴容廷。
看他靠着一只灰绿引枕坐着,半卧的姿态,革带散开着,袍子也显得比寻常宽阔。映在蒙蒙烛光里,简直像远山披了层金雾,卧在床榻上。白璧似的侧脸,凉薄的唇,巍峨鼻梁骨,玉雕象牙刻般的高尚风华。
方才,便是黑暗中,便是这样一个男人把她吻得乱梦颠倒么?
但他合着眼睛,一语不发,只有眉头微蹙。
银瓶记得那天在花楼,她闯进他的怀里,他也是如此的神情。
果然…方才她闹着要吃粥,生生打断了,还是惹了他不痛快罢?
银瓶想着,不免心里打鼓,也不去窥探,忙收回了目光,专心致志去吃面前的吃食。把那乳饼都撕了泡在粥里,跟咽药似的匆匆吞了下去。吃干净放下了碗,她灵机一动,忙推说洗手,不等裴容廷回应,跳下床榻便往外间去了。
蹑手蹑脚进了外间,银瓶点了只蜡烛,蹲在地上偷打开一只朱漆箱,从毡包里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