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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小厮离得愈发近了,却也没有停步的意思。银瓶心里一惊,忙看向了裴容廷,正见他骤然直起身子,沉声呵了一句:“贼囚根子,谁叫你进来!”
脚步声猛地挺住了。那小厮跟了裴容廷许多年,也没听过他疾言厉色地骂人,愣了一愣,方忙不迭喏了两声是。抬头看帘下的下人,见都给他杀鸡抹脖使眼色,他这厢也不敢再说话,忙端着食盒退到了一旁。
四下里寂静了,愈发显出屋内两人交叠的喘息。裴容廷呵完了那一声,也有点如梦初醒似的,胸膛起伏了片刻,低头看了下去。
在黑暗中相对,只有彼此的眼睛最清晰,银瓶方才急出的泪光仍含在眼中,闪在他的影子里,格外粼粼荡漾。
裴容廷平了平气息,又徐徐俯身,一手撑在枕上,才要问她可受了惊吓,不想银瓶却错会了他的意思。见他微凉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,两人越挨越近,吓得赶紧叫了一声大人,没口子道:“奴、奴有点饿了,吃了粥再、再服侍老爷好不好?”说罢,眨了眨眼,又握住了他的手,一路往下,贴在她的小肚子上,蹙眉做出可怜样子,轻声道:“大人您瞧,瘪塌塌的。方才奴骗您来着,奴晚上没好好吃饭,现在果然饿起来…”
银瓶说这话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