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粉根本是杯水车薪,他疼得嘴唇哆嗦,牙关打颤, 额头上不断冒出豆大的冷汗。
钟荟一夜没阖眼,不停地将他额头上的帕子取下, 放进凉水中漂过, 绞到半干,再敷上去, 滚烫的体温很快将帕子捂热, 不过片刻又要重复这些步骤。
趁着换帕子的间隙,她同他并肩躺着,一手紧紧握着他冰凉的手, 一手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,那里依旧平坦, 躺着的时候甚至有些往下凹, 可里面竟然有他们的孩子,她直到这时仍然难以置信,她和阿晏的孩子啊, 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。
钟荟把卫琇冰凉的手心搓搓热,然后微微侧过身,让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肚子:“阿晏, 我们有孩子了,你说这一个是小郎君还是小娘子?我想要个小郎君,最好长得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,我又可以给他穿裙子,梳小鬏儿……待他大一点,你教他弹琴,我教他习书,他一定像你,什么都学得特别快。就是手笨最好别像你……也不是,手笨也挺好的……”
她絮絮叨叨的时候,卫琇断断续续能听到一些,不过他整个人就像浸在水中,耳边是水流嘈杂的声音,她的声音在外面,听不真切。
他想说点什么安慰她,告诉她自己没事,可喉咙像被锁住了一样,怎么也打不开,越心急越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