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伞被掀翻到一边。
他想去收起伞,可面对着韩炳欢阴沉的脸,又有些手足无措,“我我我……我是令尊的……好友。”
“好友?”韩炳欢尾音上扬,透着满满的讽刺,连带着眼里的光芒都带着七分轻蔑,“张公公,你以为出得宫,自己的身份就变了吗?”
言下之意,一介宦官,敢以家父好友自称,不自量力。
徐泗皱眉,这句话意外地有些扎耳朵,等再一细想,他瞬间炸毛了。什么叫……身份就变了?太监的身份怎么了?太监就不是人吗?不就是少了个把儿吗?至于这么瞧不起吗?
此刻的徐泗入戏已深,虽然情非得已,但他在理智上已经接受了自己在这个世界是个太监的事实,所以别人瞧不起太监,就等同于瞧不起他。
张公公楞在原地,面上掠过尴尬,一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,紧张地交叉着,指关节泛白。
徐泗不声不响地替他捡起伞,笑着递给他,道:“原来是张公公,同是在宫中服侍的人,在下江荥。韩大人的……同僚。”
这句话是在打韩炳欢的脸,没错,我也是个太监,没资格做你好友。
韩炳欢猛然醒悟,心头一突,看向徐泗的侧脸,那张脸明明在笑,他却感知到笑意下掩藏的冷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