妓房后院,蜜姑脖子上系着纱巾,含泪将宝箱的事情告诉清河。唯恐她会害怕,对刚刚遇袭的事只字未提。
清河对她的语无伦次感到吃惊,然而心中芥蒂已成顽结,只是意外并没有几分恻隐。
在蜜姑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时,清河甚至想到:不如带着这箱宝物和游朱一起走?反正那些东西多半本来就是属于她的。
“蜜姨,韩良真的定亲了?”
终于有了机会,蜜姑的声音一停,清河立刻就问。
“是啊,本想给你们议亲,结果听到这种消息。”
清河静坐着,眼里失神。小玉早就打听清楚的事情,她仍自欺地不肯相信。从韩良通往新生活的连接断裂了,寻找亲族将成为支撑她的力量。只要找到家人,也能回到属于自己的身份。
送走清河,蜜姑颤巍巍松了口气。恐慌随着安静生长,窗外摇晃的树影也会让她魂不守舍,心惊不已。
“小玉!”她呼喊受命等在门外的仆女,“去看看杜师傅回来没有?如果不在,让由平去找他来。”
趁着短暂间隙,蜜姑关紧门,检查地板下面的宝箱。她决定离开扶荒。
云淡露稀,凉风阵阵的清晨。李缨站在杂民井外的路口边,等待从山里来的牛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