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身子一轻,她被打横抱起。
漆黑夜空下,他面容沉定,一双眸子是天上地下唯一的星。他没作声,但望着她的目光分明在说:“不怕,有我。”
官兵就在他身后一步之距,雪亮的刀尖紧贴脊背,而他不疾不徐,每一步都踏得牢靠。这情景似曾相识,在废窑里,他也是这样将她救出。那日他背后是火,今日是刀。
即将走到尽头,寄云察觉耗子精明显按捺不住,数点寒光蠢蠢欲动,她又忍不住湿了眼眶。
姚晟,你真傻,既然已经逃了,为什么又回来送死?
姚晟突然停在一扇门前,身后几个官兵跟得太近,差点刹不住把刀戳进他背上,登时当当啷啷一通乱响。
在他们忙乱收刀时,姚晟放下寄云,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铁锁,伸手一推,门开了。
寄云完全不敢置信。
他淡笑,“谢井捕头一路护送,就不劳守夜了。”揽着寄云入内,将目瞪口呆的耗子精锁在门外。
寄云如坠梦中,怔怔地看他点灯,稍候,又熄灯,俯耳于她,“委屈你,做场戏。”
两人并排躺在床上,姚晟将瓷枕隔在中间。脚步声依然在门外徘徊,夹杂着刀枪的撞击声,静夜里分外惊心。
“你怎会有钥匙?”寄云轻声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