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都说时间如潮水,流过,走过,剩下的才是自己的。如今的沈潘却觉得那都是扯淡的狗屁。
前世他也走过,怎就不知,文清三十九年,眼前的人是凄惨的,日子是无望的,连着这夜都是惨淡得没有一点亮光。
文清三十九年的人,事,物,又这么铺陈在了自己面前。沈潘这才发觉,时光并没有自己以前觉得的那么美好。
至少,在他十七岁这年,命运已经开始了它无法言说的轨迹。
“好了吗?”漫长的宁静之后,是沈潘醇厚带着些沉闷的嗓音。
“好了。”凤连站起身来,略微活动一下疼得僵硬的身子。倒是天黑,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诡异红。
他自从来了宁国后就没那么脆弱过。他永远是矫庄自持的烈国太子。就是在异国他乡,就是他沦为国质,他也有最后倔强的尊严。
见到沈潘是自己初来那一年,文清三十三年的风冷得刺骨,他长途跋涉而来,反而越往北越暖和。
再暖和也是冬天。锦衣玉食的太子爷,冷不丁地沦为阶下囚,这不是谁都能接受的。
那时的自己,孤,冷,寒。带着对这片土地深切的恨意,掩下那涛涛的愤怒,扮演一个唯唯诺诺的胆小鬼,可怜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