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族没有爽约,三日后浩浩荡荡的队伍拖了一里地。未至长安,程靖寒不敢大意,特调了一支护卫相随。赤族美人挤在两座马车里,随侍的奴婢只在车旁跟着,车檐上系了铜铃,叮叮当当好不热闹。他听得不耐,却不好发作。
走了几天,才至安北都尉府。程靖寒粗粗一算,怕不是还要走上一月。日暮时分,他收到了圣上的嘉奖旨意。信中只略说了吾儿用兵神勇,功勋卓著,之后必犒赏全军。
他苦笑一声。盼了几天的加急文书,竟是这样的。他将旨意放在一边,只觉得心口郁气。他刚合上眼,便听见嬉闹声、尖叫声搅成一片。他皱了皱眉,正欲唤人来问,便见有人慌张闯入,道:“将军,外头闹起来了,还请您移步。”
他语焉不详,似是有所避忌。程靖寒只觉得右眼突突直跳,加紧了几步,出了营帐。未走多远,他便见一女子手持匕首,竟跑到了主帐附近。她发鬓散乱,小袖衣的领口已被扯破,手臂上抓痕清晰,显然是与人有过争夺。
“你这小娘子又躲什么,你主人我动不得,我还动不得你么?”说话的是李副将。他步幅虚浮,十有八九是灌了黄汤,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进献美人的头上。
周围有赤族人过来劝她的,有士兵躲着看热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