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身疼,钟翮的动作生生抽走了他的什么似的。
“爹……”他哭着喊,伸手在空中抓着看不见的东西。
钟翮只得把手递了回去,果然得了手臂他就不再哭了,侧身靠着钟翮的腿将自己蜷缩成一团,不再像之前那样恨不得将自己贴在墙上。
钟翮伸手轻轻拍了拍陆嘉遇的背,一边拍一边出了神。
陆嘉遇该怎么办?是华风的儿子,嘉陵一代华风的名号如雷贯耳,只可惜她生得晚,没能得见那位精彩绝艳的男子,她与陆汀州倒是见过几面。陆家家主年近不惑,一头白发,生得像是三四十岁。向来端正不苟言笑,“礼”不可废这句话她已经在陆汀州那边听倦了。若是将陆嘉遇送到陆家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光景。
钟翮这辈子最怕答应别人什么,少时意气风发,朗朗如日,一转眼天翻地覆,可这点习惯仍旧像一根牢不可破的铁链将她锁在原地。陆眠风临走前那一眼,分明便是放心了,他与她的约定心照不宣。更何况陆嘉遇似乎与钟沛还有些关系,钟翮皱了皱眉,蜷缩在她身边的人低声忽然呢喃了一声,“钟翮……救救我。”
钟翮伸手轻轻摸了摸陆嘉遇汗湿的鬓角,一道黑气没入陆嘉遇的眉心,阴鬼善查人心,钟翮占了这个先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