抵着额头向钟翮叩首,指腹贴着青石板,直直叩进了钟翮心里。
叩额礼,非父母师长爱人,不得受之。
第 20 章
那一夜长风穿过雪山,将年节暖融融的色彩都恨不得冻成一块又一块冰雕。可那点盈盈的火焰不断地衰落下去,也不断地生长起来,寒风中一线魂火藏进暖融融地焰火中,于是那点摇摇欲坠的烛火像是燃烧不尽一般摇曳了一整晚。
夜半,陆嘉遇裹着绒被,侧身蜷缩在床上,雪白的锦被遮住了他的鼻子,只露出鸦羽一般的眼睫和一片光洁的额头。
钟翮辗转不成眠,轻手轻脚坐了起来。月光映照着雪色,将雪白的光送进了窗户里。她似乎终于感受到了冷,伸手将一侧的外衫拾了起来披在了自己身上。钟翮背对着窗户,出神地瞧着陆嘉遇。
雪白的亮光打在她微微弯曲的脊梁骨上,显露出平日藏在雪白衣衫下的棱角来。她的头微微低垂,手腕骨节分明折出一道灰暗的阴影。某一瞬间,从来游刃有余的钟翮看起来像是一棵从根系枯死的老树。表面上蔓蔓枝枝,可内里早已经枯朽。
钟翮慢慢起身走近了陆嘉遇,影子在地上拖出长长的阴影。她伸出手似乎想要抚一抚陆嘉遇的眉尾,可最终手指却也只是在他的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