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云看看伏清,又看看我,半晌扯出个笑,故作潇洒:“这些画作如何处置,全凭清英你的意愿。事已至此,我便不叨扰了。告辞。”
他说得潇洒,走得也潇——好吧,其实并不潇洒。地上平坦一片,他却险些将自己绊倒在地。
只是我这次并不想笑,相反地,倒有些伤怀。
一半是为卧云,一半是为我自己。
仙庭中恋慕伏清的不在少数,只是大多人碍于他只可远观的冷清性子,从没有逾越过雷池半步。
我和卧云,已是其中为数极少地愿意表露心迹的仙人了。
虽然卧云总是单方面与我作对,我对他却并无敌意,反倒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情感。
我看着手里的画愣了会神,忽地一跳脚,出门追上卧云的步伐。
“卧云真君!你的画!”
“原来还留下一张。”他回身,淡淡扫了一眼画卷,推给我,“这幅画与你有缘。弃之可惜,你留着罢。”
“这不是你最为得意之作吗?”
他摇头:“仔细想来,六年前那场千秋宴,我为崔嵬君呈上的那副‘人月圆’,才是我平生最为得意之作。”
“众仙只道此画人月双圆,有红鸾天喜之象,却不知其中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