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母亲,姚氏接着说:“你死了,不过是史书上匆匆一笔,只算那冰冷的数字里,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姚氏一面说着,一面流下泪来,她抬手将泪花狠狠擦去,蹲下来捧起燕珩的脸,告诉他:“珩郎,我是女子,手无缚鸡之力,面对蛮夷毫无用处,满腔热忱爱国之情无处发泄,只能以死明志,警醒世人。但你不同,你是男人,是我夏国的最后一个状元郎,有栋梁之才,国子监所有的学子都以你为榜样,你不能就这么死了,大敌当前,如果每个人都寻死觅活,每个人都要退缩,那我国朝还有什么希望!?”
母亲说的那番话汇成四个字,无非“忍辱负重”。燕珩铭记着这四个字成了新朝楚国的太子。
可理想丰满,现实毒辣。
他当太子的第一件事,就是去监斩与他同榜出仕的学子。
那名姓公孙的榜眼祖上是走南闯北的卖货郎,后来家里人在东都支了铺面一边卖糖水,一边供他读书。
虽说夏国当官并不看重身家背景,“朝为田舍郎,暮登天子堂”的大有人在,可燕珩作为一个簪缨公子,内心是瞧不上公孙的。
公孙在东都攻破后,弃笔从戎,在京郊组织了一批铁匠、樵夫之类躲在山中打游击,还试图劫走运送哀帝囚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