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也有这几分不耐。
“整日心思不宁,站起来。”崔成见崔蓁这番态度,更加气愤。
“我且问你,何为六法?”他冷着脸,先问了一个简短的问题。
崔蓁叹了口气,懒散着语气道:“气韵生动,骨法用笔,应物象形,随类赋彩,经营位置,传移摹写。”
一字不差。
声音里虽缓慢闲散,但崔成却挑不出一处错来。
连带着王祁诸人也抬眸看崔蓁,唯独崔苒的表情最为担忧紧张。
崔蓁余光落到窗外,方才见一青碧色身影从对面游廊而过。
她心下微动,但很快觉得眼睛更刺,沈徵身侧还跟着那日她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朱红珊瑚串。
即使隔着几方疏影枝叶,她都能看到那两人极其相熟。
心口好不容易藏起来的小虫子似又被放了出来,细细密密地开始啃咬每一个缝隙。
她扭过头,低下头拨弄书案上的那支还未沾染笔墨的毫锥。
“你既知道,那为何落笔后便全抛诸脑后了?”崔成见崔蓁一言不发,反露出满脸不屑的态度,他把声量提地更甚。
不仗义,太不仗义了。
但说起来沈徵究竟哪里不仗义,她能想出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