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松了口气,她竟从未想过严叡徵竟还记得自己。
她总以为,像严叡徵这般的人早就把谢峤昙这个人遗忘在不知哪个角落里去了,就像消失在汴京城的“不见廊下”画室,淹没在岁月的长河里,如同久放书橱上方落了灰生了蠹虫的书册,这里没有人再记起。
从她被迫改名换姓易容的那一刻起,就不敢奢望还有人记得自己。
严叡徵从别院出来,直接去了大理寺。
贩卖私盐的战春原就被当即扣押在这里。
大理寺门前生人勿入,一副肃杀寒意。严叡徵从骏马翻身而下,有小厮迎了上来,他顺手将缰绳交到小厮手中,大步流星向狱中走去。
他一身石青色长袍,肩上披着玄色的披风,披风的带子微微系着,狱中进门处地势由高向低下陷式,有风穿堂而过,披风鼓起扬在身后。
狱丞见他,忙躬身打招呼要作揖:“首辅大人。”
严叡徵摆了摆手,边止住他作揖的动作,边往里走,英眸凛冽,冷声问:“战春原人呢,可提审过?”
大步经过的地方,有狱卒坐在牢边的桌子上插科打诨,有的靠着牢边打瞌睡,远远看见严叡徵走过来,忙拍了拍身上的花生碎和瓜子皮,抖了抖衣服上的碎屑,站起身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