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烟纱裙,软纱裙摆逶迤,与积雪融成了一色。
“你在此处作甚?”她蹙眉道,纤长的手伸了过来,从他手里夺下银弩,交到身后的下人手里。
姜晟跃下阑干,兀自进了殿内。
见周襄独自进殿,诸王窃窃私语。
周襄撩袍落座,殿内归于寂静。姜晟歪坐于她身侧,从桌上取了一个小蜜橘,捏在手心把玩。他垂首,难得一见的乖巧模样。
“今日,本宫借陛下的名义,召诸位过来,实则是有要事宣布。”
话音刚落,便有一人从筵席上站起,怒目戟指,高声斥责:“你一介后宫妇人,怎能以陛下名义下旨?”
周襄寒眸微抬,从广袖之中取出一卷明黄诏书:“就凭这!”
“陛下遗诏——”她声音不大,却足够让所有人听清。诸王哗然。
“陛下何时驾崩?”
“宫中为何一直未有陛下消息?”
姜晟轻哼了一声,将手里的橘子抛至大殿中央。橘子滚了好几圈,这才停了下来。众王的声音渐弱,周襄缓缓地摊开了诏书。
“朕自御极以来,孜孜汲汲,不敢荒宁。然朕顷感宿疾,欻焉大渐。皇二子晟,天纵睿哲,孝友明敏,必能扬我先业。宜令所司具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