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翎哭得真是狼狈极了,脸上到处都是泪痕,泛红的眼睛仍漾着水光。
她一生高贵如意,始终身在云端之上,有着公主殿下才有的霸道与单纯。
生命中的一切,都打着属于乔昭的烙印,何曾会历如此失态地哭泣的时刻。
裴翎没说话,她心中欢喜,将信紧紧攥着捂在胸口,眉眼淡淡舒展,唇边渐涌笑意。
抬眼间瞥见夏竹面上依稀可见几分匆忙赶路的风霜之色,方想起问她:“你又做什么去了?”
身边这几人,冬梅稳重,春兰斯文,夏竹活泼,她较来更为亲近。
“回姑娘,属下跑了一趟洛水河。”
夏竹放下帕子又将案上的茶盅递给她,“这不,已将您的嫁衣从洛水河取回了。不若姑娘喝完茶,便回府一试?”
裴翎伸手接过茶盅,微微抿了一口,“什么嫁衣?”
“姑娘您忘了?还有两日可就是您的婚期了。”
夏竹又笑,十分明丽。
“您那身嫁衣,可了不得!似跟水一般柔,火一般暖呢!洛水河的八十八个绣娘,光是一瓣花,一片叶都得不眠不休三日方能做成。”
裴翎听得不由一愣,她怔了半响,方迟疑道:“那,这身衣裳原本是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