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随即大笑着高举酒瓶,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积了厚厚一层的雪中。
后来他一个不小心,跌倒在地,索性四仰八叉地躺下。
洁白的雪粒铺天盖地从深蓝色天幕降下,受体温融化的雪水浸湿衣领,带着冰凉的刺激入侵脖颈,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,于是缓缓闭上眼。
意识的最后一刻,是远处渠鸥歇斯底里的尖叫“小夜!”
唉,妈你那么容易激动,对身体不好,影响内分泌……
*
春节七天假期,屿安下了三天雨。
人人缩手缩脚地蜷在屋中,连骨头缝都透着湿冷的寒意,像嵌满了冰渣子。
初四这天总算放了晴,深色的木地板泡在温暖的阳光里,看着很想就地打个滚。丁馥丽一大早哼着歌打开门窗,通风散气。
陶禧穿着高领羊绒衫,长发还挤在衣领里,她一边揉眼,一边下楼,“妈妈,早。”
“早啊,桃桃。”
丁馥丽从厨房端出热好的三明治、鸡蛋和牛奶,又找来一把梳子。
陶禧捧着三明治小口咀嚼,她就站在女儿身后帮忙梳头。
托着一把柔凉细软的黑发,丁馥丽惊叹:“桃桃,你头发长得蛮快,这都要齐腰了,过完正月去剪了?”
陶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