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里塞着食物,含混不清地说:“干嘛要剪,就留着呗。”
“新年新气象嘛,而且妈妈看你……”
好像换了个人似地,好像下决心要闯出一片新天新地跟过去告别似地。
丁馥丽深知女儿不过看着温顺,这么一说,怕是又要激起她的逆反,便生生截住了话尾。
但陶禧听出来了,不在意地大嚼两口,说:“为什么人想改变,就非去剪头发不可,这是哪里来的规矩。搞这么隆重,全都是形式上的。我才不要为了别人,剪自己的头发。”
母女俩哪个名字都没提,但彼此清楚,一字一句说的全是同一个人。
丁馥丽原本愁苦不堪,打算过年找间寺庙烧香,见陶禧一夕之间觉悟脱胎换骨,笑得嘴都合不拢,
“好好好,不剪不剪,我们桃桃剪不剪都是美人。”
梳好头,陶禧也吃完了三明治和鸡蛋,端起杯子喝牛奶。丁馥丽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,问:“那你今天要不要和妈妈出去逛逛,初四街上挺热闹的。”
陶禧摇头。
想起她前三天每天睡到日上三竿,丁馥丽困惑,“你哪都不去,起这么早干嘛?”
“我约了人。”
“哦?约了人啊……”
见丁馥丽眼珠子转动着精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