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眸微抬,目光漠然,杜砚没有犹豫,又一鞭子抽向程琨。
这一鞭,人直接没了声息,直愣愣地倒在了雪地中,血迹蔓延。
沈芷宁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了,但这般近地看人死在她面前,还是忍不住颤抖,她目光空洞地扫视了全场,最后定格在了秦北霄的马蹄下。
马蹄下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洗衣挣钱买来的药,是娘亲的救命药,如今外头的油纸已破,里头的药材散落了一地。
沈芷宁发了疯似地跑过去,跪在地上捧着散落的药材,想将它们重新放回油纸里,没捧几次,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。
她的包子呢?包子应该还好吧?
她又从怀里掏出揣了许久的包子——包子还在,但已经碎成渣了。
沈芷宁愣了许久,最后一口一口将碎成渣的包子死命塞进嘴里,边塞,眼泪不住地流。
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狼狈极了。
衣衫褴褛,头发凌乱,尽沾着雪,雪下的泥土粘在衣裙上化成一滩黑乎乎的印迹,她则像个疯子一样吃着手里的包子。
但包子是用钱买来的,不能浪费。
她吃着吃着,这几年无尽的苦楚与辛酸涌上心头。吃着糠腌菜她是从未觉着苦的,人各有命,这或许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