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马车沿着蔡河南岸,辚辚滚动,从高桥往云骑桥慢慢行驶着。帷帘挑了上去,你倚着车窗,看一路烟柳铺堤,人烟喧嚣,驴马橐橐,舵橹击水。
熙熙熙攘间,陕蔡之粟,陈颍之菽,姜桂藁谷,丝帛布缕,鲐鮆鲰鲍,酿盐醯豉,洪流一般,不可遏止,汇入这座伟大的城市,此刻世界的中心,让她煌煌映日,鲜活无匹。
本是可以走下土桥一路向南的青砖直道,你偏嫌那横平竖直无甚趣味。好不容易,把这老放你鸽子的无情大捕头拖出来,可得好好让他陪你轧轧汴京马路。什么卷宗奇案的,今日都离他越远越好。
捏着冰糖脆枣串串,签尖儿一下一下敲在瓷碟上,应和着临街货郎的蛇皮鼓点,鼻子里跟着哼哼那太平歌调。
“倒是爱这俚语村曲呢。”耳边传来他轻声一笑???,还有翻动的书页的声响。“难怪,天宁节时,大晟乐能把你听瞌睡去。”
移转目光看他。大捕头放松了修竹似的凌峻身形,斜倚着米黄地八答晕锦的靠枕。长发垂在肩头,右手抚着舔爪子的糖球,左手执一卷书册,视线落在满页机括图,嘴角勾了抹闲适的笑。
“欸欸欸,难得一起出门赏玩,不准看书了。”你撅了撅嘴,过去伸手挡在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