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睡意。
这张一米五的床,这一个月来,一直都睡着两个人,今天忽然只剩下她一个,她平生第一次觉得这么恐惧,恨不得跑到邵栖身边,紧紧抱着他。
她终于体会到当初邵栖的心情。因为此时她想得是,如果他真得感染,她陪他就是。
他是她这个世上唯一的牵绊,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,如果这最后的依恋都要被夺走,她的余生还有什么意义?
荣雪几乎一夜未眠,到了天露鱼肚白的时候,才稍稍眯了会儿眼睛,不到七点钟又醒了过来。
她知道邵栖没有早睡的习惯,醒来后立刻给他打电话。
“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电话接通,她劈头就问。
邵栖在那头轻笑了一声:“一切正常,量了体温,没有发烧。”
荣雪稍稍放心。
早上到了办公室,两个人都顶着一双熊猫眼,偏偏还故作轻松,都不敢给对方压力,虽然心知肚明,却又讳莫如深。
但不管怎样,第一天,安全过关。
只是这样的日子太煎熬。
无论是邵栖还是荣雪,都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。
二十一天的潜伏期,如今每天是如履薄冰。
荣雪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