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开始了,莫名其妙的怒气团在心口,让他无处发泄。
他向谁发泄?
刚满周岁的弟弟,已经瘫痪的亲妈,还是那个要死不活的问题儿童?
江谣锤了一下墙,深吸了一口气,铺天盖地的咳嗽起来。
他有一点气管炎,不能太生气,一生气就会咳嗽,咳到干呕为止。
穷人的发泄其实很有限,江谣甚至连摔水壶都不敢。
穷酸的基因快刻到他骨子里去了,在就算再怎么生气,家里东西不能乱摔,坏了,还得花钱买。
“钱……”
江谣咳够了,坐在床边,颓然的叹了口气。
“上哪儿弄钱呢。”
江美丽这个瘫痪要天天吃药,每个月中药的开销是三百块。江谚要吃奶粉,每个月要一百多快。
自己下个学期的学杂费要六百块,平时吃饭也要生活费,他上学了之后,谁来照顾江美丽,谁来照顾江谚?
他现在十四岁,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干巴巴地对着一地鸡毛发呆。
江谣坐在床边发呆,心想:要不然我干脆子承母业,跟江美丽一样去卖屁股算了。
想到这里,他无趣的生活终于迎来了一个笑点,江谣把自己逗乐了,笑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