帚扫雪,他抬头去看帐篷顶,积雪已有一指厚。
“你还是那么悠哉。”
说话的是熊悦,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前。
“在这里,最不悠哉的就是我。”颜沉反驳道。此话立刻引起周围几人的注意,纷纷投来不太友善的目光。
熊悦笑着摇摇头,突然邀请道:“我屋里备了些好酒好肉,颜兄要不要去坐坐?”
颜沉故意抬头看了眼天色,又低头想了想,才拱手道:“打扰悦兄了。”
熊悦的帐篷里十分温暖,不像颜沉的,凡事他若不提出,就不会有人先帮他料理好。
颜沉一进到这座帐篷就倍感舒心,登时露出几分疲态。熊悦擅长察言观色,一下子就瞄见了,请颜沉入座后,打趣问道:“你昨夜里做了什么没睡好?怎刚入夜就犯困了?”
“何止昨夜,我每夜都没睡好。”
颜沉有气无力地笑着,手不知不觉地按在心口——那里有林琅写在碎布上的信,缝在中衣内侧紧贴着心脏,是他离开林琅之后的唯一支柱。
熊悦的小竖这时进来了,他在二人中间放下一张食案,摆上几碟荤腥小菜和两副箸,最后抱来三坛烫热的酒搁在食案脚边。
熊悦挥手将他打发出去,勾头问颜沉道:“为何睡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