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畜生为伍才能活命,我宁愿不活了!”这句话在徐显炀胸间憋闷了几天,终于吐出口来,他只觉得一阵痛快。
对这种货色曲意逢迎,跟着他们一起烹煮人肉为食,那样活着还能算是个人?
徐显炀一抖肩膀甩开李祥的手,转去一边,搡开挡在杨蓁跟前的两个流寇,蹲下身去打理起杨蓁身上凌乱的衣裳。
流寇头目虎着脸瞪了他片刻,终究没敢说什么,直到重新骑到马上,才低声释放起怨气:“连你干爹厂公都让皇帝老子给剐了,还当自己是锦衣卫指挥使呢?哼,什么东西!”
见到徐显炀转过脸,双目朝他射出两道寒光,流寇头目慌忙一提缰绳,朝队伍前头溜过去:“咱们走,自有官兵替咱收拾他!”
一行人重新上路,踽踽前行,李祥看看他们,又看看徐显炀,稍作迟疑之后,还是上马跟着队伍走了,一句话也没给徐显炀多留。
周围很快静了下来,仅余下了徐显炀与杨蓁两人,连那时倒地不起的杨婶都不知被谁拖上大车拉走了,说不定就会成为几日后的军粮。
徐显炀没再朝他们看上一眼,见杨蓁的棉衣破裂得厉害,已然无法蔽体,他解下自己的狐皮斗篷,为她盖在身上,又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,为她擦去脸上的泥垢和血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