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竟又想起这茬儿,徐显炀暗觉好笑:“我说不在乎自是真不在乎,我又不缺银子。”
国朝二百多年以来,官员俸禄一直低得可怜,但下官对上峰以各种名目打点孝敬早已成为惯例,算不得贪赃枉法。徐显炀官做到了这么高,受的孝敬不少,又蒙皇帝重用,时常可得赏赐,他又无家无室,不嫖不赌的,银子确实是不缺。
意见似乎达成了一致,留下来对他更好,对她也没有多大害处,那自然谁也不用急着走了。
杨蓁又去端了那杯水递给他,徐显炀接了就座,指指一旁的凳子:“坐,这里又不是衙门,不必当我是什么大人。”
那又该当他是什么呢?恩客?
两人一齐冒出这一念头,对视了一眼,俱是一样的脸如红布。
待杨蓁坐了,徐显炀道:“你婶婶那边我一直着人暗中照应,她只当你已然进宫当差,你不必挂心。”
“多谢大人了。”
“你这些时日过得可好?有没有人欺压过你?”
杨蓁道:“别的都还好,只是有个名叫葛六的徘长总在盯着我,前日里还想背着人将我单独唤走,当时我见他怀里揣着一捆绳索,面色也极为不善,疑心他是想要对我下毒手……”
徐显炀听得吃惊不已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