诚王怔怔地听着,夹好了菜的筷子都凝在了半空。对女人,对孩子,他都没上过心,临到如今这心境,听说自己有望留下个孩子,当真是百味杂陈。
    他执起周王妃的手,喟然道:“瑾茹,我不在时,你但有所需,尽可去向皇兄讨要,他必会竭尽全力满足于你,不会让你们受了委屈,有当今圣上照应着,我也可放心了。”
    周王妃点着头,心里却有些懵懂:都说王爷这一次是因为触怒了皇上才被勒令尽快就藩,皇上怎还可能竭尽全力照拂我们?
    诚王可以想象得出,将来真听说了他的死讯,皇兄必会痛悔不迭,恐怕也会抱憾终身,可是……
    抱憾终生也总好过为奸人所害啊!
    *
    当夜的宁府书房,宁守阳同样是坐守孤灯,无可入眠。
    程凯在一旁默立多时,终忍不住道:“太公,事到如今,您可不能再迟疑了。”
    宁守阳发出长长一声叹息。恁大的事,怎可能毫不迟疑便去决定呢?虽说从前连刺王杀驾都已参与筹划,这一次面对的只是一介亲王,冒的风险看似小了许多。可从前那事儿毕竟是二十余人共同策划,风险亦是齐力分担,而今,却是自己孤家寡人。
    如今已无人可以商量,那些泾阳党人都以为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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