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尚未惹诚王生厌,以为诚王针对的仅有他宁守阳一人,以为谋害今上、扶诚王上位的大计仍可实施,他们虽然尚未明确露出这个态度,宁守阳也体会的出,那些曾经跪地哭求他来主事的人们,如今都已与他离了心,若非顾念着他知悉内情,害怕激怒他落个鱼死网破,恐怕他们连面上这点恭敬都要懒得装了。
宁守阳实在觉得这些人蠢得可以,诚王或许还未迁怒于整个泾阳党,可是他一个藩王,想要插手辽东防务有那么容易办到么?很明显是他已然与何智恒联手,你们还在对一个与阉贼联手的藩王心存幻想,不是自寻死路么?
眼下的局势多明朗?自然是诚王比今上的威胁更大,除掉诚王,笼络住今上,才是最有利的啊!
程凯又出声道:“太公……”
宁守阳苦笑了一声:“程凯,你可明白咱们要做的是多大的事儿?”
程凯躬身道:“小人自然知道,太公放心,万一此事败露,小人也情愿效法孙总管,替太公扛下罪责。”
扛下罪责?要是接连两个他的手下犯了重案,谁还会傻到相信他毫不知情?
不过,这份忠心毕竟可嘉。
宁守阳叹道:“你们都不过是从老家随我出来谋生的,又为何情愿随我冒此大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