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栩缓缓走到青纱窗前,这些疑问对他而言,并不重要,多次的印证,三叔并没有欺骗他,没有隐藏,没有陷阱。即便沉在最深处的肮臢事被掀了出来,他同情三叔,怜惜三叔,却不会毫不设防。毕竟一个人行事,总应该有个出自私心的目的。他赵六现在所处的位置,所做的事,不容有失。
    两个身穿皂衫,头戴黑色幞头的崇王府仆役,手持竹枝大扫帚,提着水桶,腰间挂着几条巾帕和腰牌,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进了禅院大门,对着院子里的人行了一礼,如往常一样,开始清扫地面。
    左一下,右一下,虽然那两人刻意放轻了步子,竹枝刮过地面的窸窣声,依然惊醒了浅眠中的赵瑜。
    “啊,我竟睡着了?”赵瑜苦笑道,摸了摸腿上,东西还在。“他还是没来啊。”说不出是遗憾还是略带庆幸。
    赵栩转身笑道:“不打紧,该来的总会来的。”
    他打开禅房的木门,两名属下赶紧过来,将赵瑜的轮椅抬到了院子里。两个仆役赶紧收了扫帚,退避一旁:“殿下万安!”
    赵栩推着轮椅,往禅院大门走去。
    一步,再一步。地上的一把竹枝扫帚,忽然暴起,劈头盖脸地扫向赵栩的脸,另一把扫帚快如闪电般挑向赵瑜膝上的卷宗。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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