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, 水都浇不灭, 那层油见着没?浮上水面, 跟着水跑, 哗啦一下全烧起来了。祁老三他们那队够倒霉的, 全烧伤了。”一个四十多的老潜火兵疲惫不堪地叹气。
“咱们弟兄算走运的, 看见没?大门外头那老槐树给雷劈得乌麻黑。”另一个年轻的接口道:“这个月都第三回了吧?陈家走水,开封府的兄弟们夜里都不敢睡觉,恨不得抱着铺盖睡在这墙角呢。”
人人都不禁长吁短叹起来, 啧啧称奇, 却没人敢提陈元初和外头的大事。那可不是他们这些小兵卒子能瞎说的事情。
大理寺的人也已离去,水积得快,退得慢,外头太阳出来了,陈家门外的空地上还积水不浅, 一片狼藉。沿街巷的街坊邻里们大门都敞开着,有人往外舀水的, 有人拖家带口站在屋檐下抻着脖子往陈家看的, 渐渐站满了巷子两边, 嗡嗡议论声不绝,目送着潜火队离去。
陈青扶着魏氏出了二门,苏昉还在劝说:“婶婶怀有身孕, 怎好去相国寺暂住?还是随我去百家巷吧。我爹爹说了,苏陈两家已经是断不开的亲,如今他不在朝堂,没什么可顾忌的,还请千万别客气。我二婶甚挂念婶婶,家里都准备妥当了——”
陈青看了看一旁等候的几十部曲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