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凭什么要体谅这种随意更换玩伴的行为!”邓芮茗拔高声调,拳头握紧,指甲倒扣在掌心隐隐作痛。
“你的确无需体谅,因为你一心只想安定又长久。”陈睦立刻接话,“但是真爱是什么?老土的天长地久还是一心一意?邓芮茗,这种东西不存在的。现代人谈恋爱向来是合得来就好,合不来就分。建立在陌生人之间的关系,本质就是脆弱的,全靠互相索取来维持。一旦需求无法被满足,必然要寻找下一个合拍的对象。”
“你不是一个无私的人,那也别怪我自私为自己考虑。我刚才说过,世上没有一定的对错。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,你有没有责任,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她没了声音。
原先有一大堆话想要指责,当下却像分手那刻,安静得不愿发出声音。
明明他说的都是歪理,纯属断章取义,可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想不起来。在听见他说她也有错的时候,更是连表情都无力作出。
浑身肌肉似是不为自己操控,僵硬得不能动弹。尤其这张劳累一天只剩残妆的脸,了无生气血色尽褪。想要扯扯嘴角以示自己不以为然,却只能感觉难堪的暗流在皮下涌动,好像下一秒就会挟带心酸和徒劳喷薄而出。
陈睦在她几近崩溃之前,站起了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