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来拽他,“你车上有没有毛毯之类的东西?”
“啥?……呃,没有。”幸之助忽然想起桥上仍有厚实的袈裟,忙去取来披在他肩上。
院子里群鸦乘着最后一丝余晖盘旋在空中,“呱呱”地大声聒噪着,打断了他的回忆。
他抽回目光,看向那个在锅台灶具前忙活着的身影。少城主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,他不由得在心中默默感叹。
少城主蓄了一头短发,应该是伪装和尚身份时剃掉的,此刻在额前勒了根纯白的棉布带归拢碎发。蒸腾的雾气从铁锅里不断涌出,挂在他的眼睫毛上,少城主眯着双眼,眼角泛起一片细碎的鱼尾纹,像是累积多年的快乐在面颊上留下的粼粼波光。汤汁发出了“咕嘟咕嘟”的声音,像是岩浆在翻滚,裹夹着阵阵肉类的香气随风飘来,搔弄着幸之助的嗅觉。
他想起了很多年前,自己曾和他的这位小主人在城里见过一次。
不过那时他还不是少城主,而是前任城主的侄子。
依稀记得那个年纪小小的少年站在廊下,上身穿件花纹十分精美的襦袢小袄,下着藏青色的马乘袴,拉开比身量还要高大许多的竹弓,在院子里练习射羿。他嘴里振振有词地念着心决:“喜乐侵心,愤怒伤肝,悲伤损肠,疑惑伤脾,惊讶损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