绪渐渐消散,白姑什么也不问,甚至没有半句安慰的话语,但我知道,她是不想让我更加难堪。
“秦家……你想接手吗?”
“嗯。”我毫不迟疑。
如果一个人仅是温柔善良,那她必须在某种庇护下才能正常生长。
一旦面临动荡厄难,就立马暴露出原本的内核,一种叫作懦弱的东西。
我绝不想变成和母亲一样的人。
我恍然理解了为什么众人都夸赞白姑的熠熠生辉,因为她是一个永远把刀握在自己手上的人。
“秦衍……”白姑顿了顿,“把他送去美国的精神病院如何?”
“当然,这家精神病院,我也会一起转给你。”
我知晓白姑的意思,她想要留秦衍一条命,却把报复他的机会全权留给了我。
(十九)
疯子被关进医院后,白姑用了一年的时间教会我打理家业。
那些见得了光的,见不了光的,白姑从不隐瞒,她说:“这些都是秦家的,你是家主,将来自会决定它们的去留。”
我十八岁之后,白姑便不再露面,她说,如果有什么困难,可以随时找她。
白姑没有留任何的联系方式,她知道,我能够找到她,而我并无困难,不再轻易打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