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中女子脸颊苍白,唇瓣也不见一丝血色,唯一双眼漆黑如点墨,长发亦是铺墨般垂下。
她如见鬼一般,竭力定了定神,才赶紧冲石竹道:“快些。”
石竹仍有疑虑,手上动作却是不停,不一会儿便将她的墨发挽起。安若年长安宁半岁,半年前已是及笄,出门见人自当将发挽起。
安若撑着身子,拿过桌边的糕点尽力吃着,她自小身子不好,这会儿精气神上来,身子还是虚软,坐了这么会儿已然有些发晕。她又连着饮了好些热茶,身子才算板正。
石竹拿过一支翠玉细簪,为她插好,到底是忍不住咕哝:“小姐,您真要给安宁小姐送礼?”
“咱们院里没什么好东西,库房那些……”石竹不能不迟疑,“那是当初陛下赏赐,您转送她人,会不会不妥?”
安若一滞,想起库房那些赏赐的由来。
多年以前,爹爹在西南之地为官,水患肆虐,当时尚是皇子的陛下领命前来,不幸遇刺,爹爹不顾安危以命相救,阿娘悲痛至极,不久病逝。
是以,陛下次年登基,第一道旨意便是将安若归入叔父名下,又擢封叔父为定国公。
这赏赐便是陛下的慰藉。
那一世之初,安若婚事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