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,你随我——”
正说话间,眼角余光无意中扫过庭院中央背手站着的洛信原,注意到帝王此刻的神色,她吃了一惊,剩下的半句话倏然停住了。
洛信原站在原地,冷眼看着嫣然。
他看嫣然的眼神,仿佛站在面前的不是年轻美貌的重臣之妻,而是地沟里见不得光的秽物,瞬间露出了明明白白的、嫌恶之极的神色。
梅望舒心里一沉,立刻阻止嫣然走近。
“天色不早了,你回去厢房歇着。”她低声嘱咐,“今夜别再出来了。”
嫣然惶然退下。
邢以宁放下医箱,点亮正屋里外所有的油灯,关上房门。
“躺下吧,梅学士。把裤管捞起来,让下官看看你的腿伤。”他叹气道,“看这一天天折腾的。还能不能让人睡个好觉了。”
对于这位结识多年的好友,梅望舒心里向来是带着歉意的。
她坐在窗边小榻,把裤腿一圈圈往上挽起。
“真的是皮肉伤而已,家里已经包扎过了,包得有点紧——”
她费力地把裤管往膝盖上挽,但秋冬季节,身上穿得厚实,大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