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弦头一次坐轿子,也许是紧张,也许是身边有人的缘故,不知不觉有些呼吸紊乱。
但这方寸之间,丁点儿动静都极明显,她清晰地听见自己的鼻息:呼哧,呼哧,像是一只跑了极长山路的驴子。
大概是这声音太响,她完全听不见身旁崔晔的任何声响。
阿弦觉着自己太过无礼粗莽,忙屏住呼吸,同时竖起耳朵静听,轿子里果然归于平静。
缓缓松了口气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崔晔忽然问。
转头对上他探看的目光,崔晔道:“你是想把自己憋死么?”
阿弦泄了气,宁肯还是做一只跑长路的驴子。
轿子抬的很稳,但总给人一种浮在云端或者飘在水上的感觉。
阿弦正想问一问崔晔,袁恕己对他说了什么——
“方才去哪里了?”崔晔竟先开口问。
大概是屏息而智昏的缘故,阿弦来不及多想,老老实实道:“去大慈恩寺来。”
崔晔道:“去哪里做什么?”
阿弦本以为袁恕己一定都跟他说了,听如此问,略一迟疑。
崔晔道:“怎么宁肯远远地去大慈恩寺,也不愿来找我?”
——他果然都知道了。
阿弦越发低了头,无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