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色正好,屋中如雪。
于行初脑中还有些疼,心觉好笑,莫不是被这安王爷给传染了,今日服下换骨散的反应也是有些大了,竟是又梦见了那城楼染血。
二人都没有说话,一立一坐,全无声响。
半晌,周钊远慢慢坐到了床侧,于行初往后退了一些,前者却是复又伸了手去。
下意识的,于行初并不愿动,可对上他的眼,到底还是将手掌摊平了递过去。
修长的手指点在掌心,这一次,他没有拿另一手攥住她,只是一笔一划地写着。
“夫子。”
手掌痒得狠,那人专注,她只得硬着头皮瞧着。
“你又做恶梦了。”
他撑着一张大师兄的脸,瞧不真切,于行初却能想起他寻常模样,只觉这句话中带着别样的意味深长来。
见她不说话,周钊远就继续写:“这次唤的是爹和娘。”
还有大哥,他却没有写,只观察着夫子面色,分毫不想错过。
面前的男子身形确实瘦削,便就是脸上颧骨都有些明显,加上不苟言笑,本该是最生硬的模样。
可是他总记得前夜他伏在怀中的柔,还有夫子那双眼,那是一双能于最平淡的地方掀起惊涛骇浪的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