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退步了啊!”
冯真没心没肺地嚷嚷,席间又一片欢笑。
*
此刻,长公主府内一片冷清。
正房没有点灯,一片孤孑的影,站在黢黑的屋子里。
他指尖轻轻抚过梳妆台的棱角,不必灯光也知,上面雕刻的是喜鹊梅花纹。
她的妆镜,是红梅双鹤连珠纹的。
她的发钗,是宝珠镂金簪梅钗。
她惯常用的杯盏盥盂,皆用冰梅绕枝青花的。
连床头的小桌屏,绣的也是松梅白鹤图。
所以梅鹤庭一直以为宣明珠极为喜爱梅花。
原来不是,她只是,极为喜爱他。
方才他回府找到崔嬷嬷,想问老人家关于宣明珠更多的喜好。
崔嬷嬷没说,却当着他的面掉了泪。
她道:“奴婢自从跟随殿下出阁后,便一直等着驸马问这句话,没想到会等七年之久。如今,无意义了。”
昏暗的屋子里,梅鹤庭将紫檀桌角死死硌在掌心,直至整条手臂都痛得发抖。
却再也没有人殷切地问他疼不疼,无人与他同用膳,无人来点花烛灯。
万籁俱寂的长公主府,仿佛此时此地,只剩他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