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得成亲伊始,他尚且年少自持,觉得住在“长公主府”而非“梅府”,终究不是男子家顶立的纲常。是以那时每次出入府门,他都满身的不自在。
后来入仕,无论多晚回家都有灯火迎候、伊人在室,他便也渐渐习惯。
只是那时诸务繁忙,他不像其他驸马挂着虚衔饱食终日,可以尽情陪伴公主出门游玩。他有他的抱负,总想着,待到闲暇再多陪她也不迟。
结果,安稳惯了的日子,计划好了的余生,朝夕之间却天翻地覆了。
一想到宣明珠与那小世子共乘一马的亲密姿态,他的心就像一间掀顶的破茅屋,凛凛寒风狂灌刮骨,每一条骨头缝里都泛着疼。
他们在一处的默契,远比自己更像一对夫妻。
梅鹤庭的性子素来稳重,多年来唯有一次感到不知所措,便是宣明珠临盆那日。此刻,那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感觉卷土重来,催促他迫切需要找到一件确实之事,来证明宣明珠对他的感情。
梅鹤庭忽的想到一个地方,蓦然趋身出门。
到了东厢的园庭外头,却又驻足情怯。
花园的宝瓶门上挂着